大概她被当场打死，他也不会有丝毫在意。

白姜茹忽然想起前世，她和陆无衍潦倒的时候。

陆无衍为了给她找吃的，从乞丐手里抢食，被好几个乞丐围在中间毒打。

他蜷在地上，也是如今日这般执着地看着她，眼睛很亮，带着安抚。

她无助地在一旁流着泪哀求，却因为发着高烧，根本动弹不得。

最后那群乞丐解开裤带，温热腥臊的液体淋在陆无衍身上，放肆地嘲讽：“一个狗都不如的阉人，怕不是平时还要像娘们儿一样蹲着尿！”

纵是被这样羞辱，陆无衍依旧死死将她的药护在怀里。

那时的白姜茹，比现在痛得多。

她眨了眨干涩的眼，意识渐渐混沌……

陆无衍忽然皱了皱眉，他沉脸下令：“住手。”

家丁们立刻停下。

陆无衍语气淡淡发话：“白尚书，本座近日信佛，不想见红。”

白尚书连连恭敬应“是。”

白姜茹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他。

陆无衍这是在……保她？

是不是他想起了他们从前的一切？

“无衍……”

白姜茹下意识低喃想要求证。

可下一瞬，白尚书便指着地上意识昏沉的白姜茹：“把这个不肖女逐出我白家大门，生死由命！”

话音落下的瞬间，白姜茹终于撑不住，两眼一黑，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
再次醒来已是夜晚。

白姜茹稍一动弹，浑身上下的痛楚就将她裹挟了起来。

她缓了许久，撑着墙艰难地站起来，才发现自己被白家丢进了破庙里。

如今已经无处可去，白姜茹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试试……

踉跄挪着步子走了两条街，她凭着前世的记忆找到了陆府。

看着大门上那气派的鎏金牌匾，她心里有些忐忑。

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凭上辈子了解到的事情，在陆无衍身边留下来……

正想着，一辆马车从皇城方向驶来，在大门口停下。

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帘子，陆无衍一身玄衣自马车上下来。

一抬眸，便对上一双热切的视线。

陆无衍挑了挑眉：“白姜茹？”

白姜茹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上前，轻声哀求：“九千岁，就让我留在您身边吧，我保证，我会很有用。”

她有上辈子的记忆，知道那些朝廷的辛秘。

这辈子，她要尽自己所能，改写他的命运。

可陆无衍沉冷的眸子盯着她，打量了白姜茹片刻后，唇角缓缓勾起笑意。

“看在你无家可归的份上，本座倒是可以发发善心。”

白姜茹双眸登时亮了几分，心中又燃起希望。

他果然还是不会不管她！

只要她再努努力，陆无衍一定会想起一切！

但这念头刚冒出来，就听陆无衍懒懒地唤：“小顺子。”

他掀起眼皮，看向垂手候在一旁的小太监，眼中带着残忍的笑意。

“你不是想娶媳妇么？本座就将白小姐赏给你，做对食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