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娘娘,令弟今年十五了。先朝霍将军十七岁已带兵出征,十九岁大战匈奴。他若有雄心抱负,不妨放手一试。娘娘,若想登上高位,您需要一位用兵之人。」
我目光灼灼地看着她,她迎上我的视线,明白我话中深意:「阿璃,你可知道,这番话若是传到皇上耳中,会要了你的命。」
「娘娘不会。」
这些年跟着宋琛,我见过太多高门女子,她们大多以夫君为天,困于后院。而皇后,她看皇上的眼神,是无爱的,无爱者无敌。
皇后垂首低笑:「说吧,你同我说这么多,有何所求?」
我起身,跪在她面前,一字一句:「我只求我儿宋慎,能受太傅尽心教导,在宫中平安无忧。」
她扶起我:「我已嘱托父亲,用心教导慎儿,安排暗卫贴身保护,他在宫中做伴读,不会有事。」
我欲开口致谢,她目光莹莹,语气诚恳:「阿璃,这是两个母亲之间的承诺,请你放心。」
我回握住她的手,两个女人间惺惺相惜。
「今日入宫,我准备了一份薄礼献给娘娘。」
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图纸,展于案桌之上:「娘娘,这是我姜家漕运多年,绘出的各地水渠、地形的图纸,相信对令兄,开凿运河有所助益。」
开凿运河之事,一再耽误,只因各省各地的官员办事能力不一,一拖再拖。
我姜家经营漕运多年,分号遍布全国,对水域地形了如指掌。我筹谋三年,才有了这幅图纸。
皇后看过图纸,对我大加赞赏:「阿璃,你倾尽母家之力帮我,不只是为了慎儿吧。」
「娘娘,我还有一个要求。若是以后运河贯通,免我姜家漕运赋税。」
「曾经那些官家女子瞧不起你,说你是商贾之女,上不了大雅之堂。我看是她们小瞧了你。宋琛糊涂啊,放着一颗好好的明珠不知珍惜。」
我淡然一笑,对于这个名字,再无波澜。
出宫后,我径直回到姜府。母亲红着眼眶出门迎我,嘴里念叨着:「回来就好。」
我跪在双亲面前,含着泪水:「父亲母亲,女儿对不起你们多年教导。当年对宋琛一见倾心,要父亲豪捐万两军饷,换来与宋家联姻。辜负了你们对女儿的期望。」
母亲抹了抹眼泪,弓着腰扶起我:「是为娘的错,教你知书达理,豁达善良,殊不知人心险恶。」
父亲没有说话,却把姜家漕运的印章、钥匙、账本交给了我。
第二日,我便接手了姜家生意,父亲身子大不如前,作为姜家独女,理应挑起大梁。这些年来,我的那些叔伯兄弟,欺负我爹良善,没少吃里爬外。
我在酒楼宴请他们,他们一个个都找借口推辞。他们说,我一小小女子,说的话都不作数,还不如在家里绣花。
我淡淡一笑,看着满桌佳肴,叫莲儿坐下来同我一起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