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延安冷眼瞧着:“已有两次,事不过三,若是胆敢欺瞒,便是直接处置,也无人会为你们鸣不平。”
哪个皇子公主出事,身边不是直接换一批人,徽宁公主府上的仆从,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。
谢延安早就观察到,无论是现在跪着的仆从,还是府上各处的仆从,身上都少了一种特质,以至于人心散漫,各自有各自的心思。
底下的众人唯唯诺诺的应是,紧接着又不太敢开口,似乎在等一个指示。
如此行径,完全就是打一下往前一步,吆喝一声动一下的典型。
观察至此,谢延安大概清楚眼前的众人到底是缺少什么特质,看来之前是他用错法子。
他没有挪步,“你来说说,当天你服侍公主做些什么?”
弄明白眼前这些人奇怪反应的原因,谢延安已经知道该如何对待他们。
跪在他跟前的婢女小兰,当即就没骨气的匍匐在地,声音颤抖:“当天奴婢服侍公主晨间起身,梳洗用都是平日里用的那些,衣饰是公主亲自挑选。”
随着她颤着音娓娓道来,燕娉内心的一团毛线,也逐步捋清楚。
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就像是文档,没有诱因很难翻找出来,有人说起当天发生过的事情,她就像是搜索关键词般,逐步回忆起来。
有开头,其他人自是会顺其自然的接下去。
“公主起来之后吃了灌汤包、清粥、糯米点心......”
样式多的燕娉眼皮跳了跳,好浪费,难怪她最近让人不要弄那么多吃食,会引来黑桃侧目。
一天的安排过完,连她为什么非要弄来宗禛的理由也给了出来。
谢延安停在一人面前:“所以当日负责吃食的是你?”
徽宁公主小厨房的厨娘膝盖不安的挪动一下:“正是奴婢。”
燕娉脑海里掠过吃食的印象,她对味道没有印象,瞧着厨娘,就感觉她有些可疑,喝茶出问题,不代表其他地方就没有问题。
这便是没有经验的缘故,无法从旁人的话中分辨出真伪,于是看谁都是嫌疑人。
略作思索,她侧目光,自其余仆从身上扫视而过,他们的不安,和厨娘一样。
每当谢延安没有感情的压沉语气询问,他们压力就会骤然加重,时不时伴随几声自证清白的言语,惶恐卑微。
燕娉视线最后停留在谢延安身上,青年眉目严厉剧增,压迫感时而断,时而续,把控着几位仆人所有心神。
不知不觉间,那几人,对他又敬又怕。
他继续道:“我问过旁人,徽宁公主平日吃的不是这些,那一天似乎有些不一样。”
厨娘不解:“吃食总是要变一变,来这里那么久,奴婢有调整过许多次。”
此话倒是不错,有好几个人为她证明。
谢延安又来到伺候徽宁公主的婢女面前询问:“公主当日用的口脂是什么口脂,哪一个,你拿出来,稍后会有人来查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