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坤不由分说攥住我的手，掀开被窝走下炕，向我招招手。

“新婚之夜，人一辈子能有几个新婚夜！”

我蜷在被窝里，脸上扬起笑容，轻声咯咯笑起来。

“来吧！”

他掀开被子把我抱下炕，我穿上鞋，拿起我们的外衣来，递给孟坤。

“老公，你妈是怎么想的，新婚夜来教你......”

“我都没想到，谁能想到这事！”

套上衣服后，我们蹑手蹑脚的准备开门离去。

“是吗乖宝宝，在你妈妈面前表现不错哦~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！”

“你！看我今晚上不好好收拾你！”

“哈哈哈哈我错了我错了，不是你的问题，是你妈的问题——”

我这句话还没说完，突然听见炕上悉悉索索，随后屋子噌一下子亮了。

我和老公两个人站在门口，刚踏出半只脚，炕上婆婆眯缝着眼，有些严肃的看着我们两个。

“你们干什么去？”

我尴尬的立在原地，孟坤朝我递了个眼色。

“那个妈，我陪琬琬去上个厕所，夜里黑，她害怕。”

他攥着我的手，我心里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。

说是出去上厕所，等我们溜出去，去哪不都一样！

无论如何，正好借着这个时机，逃出生天。

刘凤娟掀开被子起身，沟壑纵横的脸上变幻出一层令人畏惧的怒意。

“让她自己去，挺大个闺女了，还不能自己上厕所？”

突如其来的发怒把我们二人弄的一愣，孟坤则见缝插针。

“我也想上厕所！”

婆婆起身坐在炕沿上，开始穿鞋。

“大的小的？”

“啊？”

“大冷天的起什么夜，我去给你们拿尿桶去！”

05

婆婆裹了个外衣，倦倦的拿了个尿桶放在屋里。

我和孟坤手拉着手坐在炕沿，此时大有狂奔出门的想法。

她将衣服抱紧，一屁股坐在炕边，艳丽的妆容在夜间灯光照耀中显得格外可怖。

“刚才你们谁要去厕所？”

婆婆刘凤娟任由灯大亮着，紧盯着我们二人。

我不敢再应声，只能让老公应对。

“妈，你就在屋里这么眼巴巴的看着啊，那谁尿的出来啊？”

我扯了扯他的袖子，给激情辩解的孟坤传递了个信号。

“哦哦，再说了，琬琬她想来个大的。”

只能用这种借口借机逃脱的我，感到一阵的无奈，甚至还有些羞愧。

刘凤娟在睡觉前那温顺的态度荡然无存，转而变得凶恶。

“那就让她自己去，夜里风冷，你还在茅楼外面等着？”

“我等着她上完厕所，我也上一个！”

婆婆被气的大喘两口气。

“那你们就拉桶里算了，我明天给你们倒！”

我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，始终闹不明白，为什么婆婆非要刁难我们。

孟坤也再无话可说，满脸表情只剩下无奈了。

刘凤娟气焰更盛，一拍炕沿。

“上啊，怎么没人上厕所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