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起又如何，不过是多了一群累赘。”手指拂过被兵刃切断的树干，卫庄的眼神冰冷，手下一个用力将剩下的树干粉碎，“身为剑者，便注定孤老一生。他既然做不到，等着他的就只能是失败！”

“他们去哪个方向了？”扭头看着靠在树边的白凤，他的指尖正停着一只叽啾作响的鸟儿。

白凤微微挑眉，手指轻轻抚弄鸟儿的脑袋，安慰着它略显焦灼的情绪，“你慢点儿说，不用着急。”

“怎么，出什么问题了？”赤练挑眉看着白凤的动作，不知道他又在搞什么名堂。

“它说不清楚他们去了那个方向，”白凤抬手放飞了鸟儿，眼睛依旧停留在空中，“只说一拨人兵分三路去了不同的方向。”

“兵分三路？”赤练扭头看了眼卫庄，有些不明白项氏一族此番做的意义，若说他们是想要混淆视听，争取撤退的时间也不是不可能。可是据说他们此行人数不多，若是在分成三路极有可能每一支都被打散，岂不是得不偿失？

卫庄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僵硬的人，“这时候，他们能去的地方只有墨家。墨家祖师与项氏一族有过交情，若是项氏一族想要卷土重来，就只能依靠墨家的力量。”

听到墨家两个字，白凤微愣了一下，嗓音里带着笑意，“这墨家的手，伸地还真长！”脚尖一点，腾空而起，正落在远处飞来的白凤凰的脊背上，淡然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，蓝紫色的发跟着身后的羽毛一样舒展柔软，随风而动。

当日，楚国被灭，也是墨家弟子带着机关兽前去助阵，这才使得楚国项氏一族有了喘息的机会，若不是墨家出手，这项氏怕是也要在那场灭国中消失了。

那时候，那个人似乎也出现了。想到这里，不禁莞尔一笑，也是，他那样的人，若是有什么好玩儿的让他错过了，可真是比要了他的命还要严重。

一声鸟鸣尖锐地响起，看着近在咫尺的山崖石壁，白凤微愣了一下，随即引动身下白凤凰直冲云霄飞去。一惊之下，身上微微起了些汗，风一吹，还有些凉意。

“反应有点慢哦，”那家伙竟然凭借自己出色的轻功来调戏那些即将死去的灵魂，“有人送礼物给你。”那时候，他是这么说的吧，白凤嘴角挂起笑意，不知道世界上怎么就会有这么有趣的人。

“那个人很高兴，非要还礼！”盗跖翻身腾空的模样还在眼前轮换，声音也那样清晰地响在耳畔。其实，从开始的时候，就明白，乱世中，没有人会同情弱小者的生命，可盗跖他却能在谈笑之间要了人的命，是因为他对人命的淡漠吗？

“天下皆白，唯我独黑，非攻墨门，兼爱平生……”白凤张口念叨着那时候听来的话，眉头微拧，兼爱平生，若是连自己的性命也无法掌握，如何兼爱平生，不过是一堆空话大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