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轻人被刘端公吓得面色铁青,颤颤巍巍地接过床单朝我过来。床单拧成的绳子一下勒住我的脖子,从脖子向下缠住手臂,让我动弹不得。
绑我的时候,另一个年轻人已经小心翼翼摸出去跑了。
“大师,绑好了怎么办?”
刘端公手上动作没有减慢,答到:“这化生子起码有十几年的道行,我是拿他没办法,不过化生子平生最怕火和斧头,咱们先出去,让你们村里人从家里抱点柴禾出来,趁现在他被黑狗镇住,丢到火堆上烧了。”
“啊!”年轻突然停住手,“那陈淼他?”
“这小子没得救了,看见那个人的下场没有。”刘端公摇摇头看向地上的张铁柱,“要是拖下去,死的可就不止一个两个了。”
听着他们的谈话,我心底绝望起来,他们想把我烧死。我使劲挣扎,肩上的伤口越来越深,衣服已经染成黑红色。
刘端公用力将膝盖顶在我胸膛上,然后勒紧床单,轻轻摸了一下老爸的头:“咬住他千万不能松口啊,能不能治住这玩意就看你了?”
说着,刘端公和村里那个年轻人出去,把门关上。我尝试着动了几下,只能像只毛毛虫一样蠕动。
老爸还在咬着我。
我渐渐死心了,看来真要被人烧了,想到这里,放声哭出来。
十几分钟候,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人声:“刘端公,真要烧了吗,那可是一个孩子啊?”
“里面的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,是化生子,化生子无法上活人身的。”刘端公顿了顿,“我这也是为大家考虑,反正我可以随时走人,遭殃的又不是我。”
“你……你说他不是一个活人?”
刘端公没有再说话,我幼小心灵里第一次产生怨气,心想就算是变鬼,也不会放过那个刘端公。
我静静躺在地上,听着外面忙碌的声音,感受着肩上传出来的刺痛,从没这样难受过。
“卡擦,卡嚓!”
忽然听见什么东西被劈砍的声音,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。我看见有人再砍窗子的柱子,以前的小窗都是用木头做的,轻松就能劈开。
接着老妈从劈开的小窗挤进来,一下摔在地上,在地上滚了一下,扶着腰站起来。看见她,我没忍住大声哭了:“妈,我不是化生子,铁柱哥也不是我杀的。”
看见我,老妈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,才往前走。她眼睛肿得不成样子,都快看不见眼珠了,泣不成声地说:“妈知道不是你杀的,我们家淼儿的是好孩子,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。妈这就救你出去,跑得远远的。”
老妈到我身边,用力踢老爸的肚子:“你这个背时的,淼儿是的亲骨肉啊,你为啥子要这样害他。你给我放开,放开!”
老爸发出咕咕的声音,十分委屈,依然没有松开。
老妈的把弯刀抡起来:“你放不放,再不放信不信我砍死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