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这个穷鬼,凭什么高攀我们家?十年前看不上你,十年后我也一样看不上你!”
我妈的话越来越难听,程辞的身躯越来越紧绷,气息越来越凛冽。
“妈…你不要再说了!
我焦急,怕程辞会动手。他不是十年前的样子了,现在的他看着就不好惹!
“阿烟!”
成熟的男中音忽然出现,我妈立即平静转头循声而望,走进视线的是郑祖德的爸爸郑耀祖。
“爸……”
叫顺口的称呼就这么脱口而出,那一瞬间我忘记我跟郑祖德已经离婚了。我刚开口,程辞就转过头来看我。眼里是阴鸷的警告,我胆颤住嘴。尴尬的一个字眼,卡在那里。
郑耀祖看了我一眼后,平静地看向我妈:“阿烟,不要在这里闹!”
我妈立即乖巧了,秒恢复成正常人的样子。老样子,能够让她变脸的是我能够让她平静的就只有郑家父子。
郑耀祖看向我,我僵硬着局促的微笑。
“风轻,你是故意往我郑家的脸上抹黑吗?你明知道我们家不是普通的家庭,为什么还要这么做?”
这话说的平和无比,却让我张口结舌浑身发冷。我什么都没有做,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我就是出轨了。为什么理所当然的要将脏水往我身上泼?
我看着郑耀祖,这个中年的儒雅男人还是笑的如沐春风。但是他眼底的冷意,浓厚成冰一路冷进我心底。
我第一次发现,这个看起来好脾气的公公真面目未必好相与。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五年,我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以往总是充当和事老的公公。
他只是带着儒雅的面具,其实跟我妈和郑祖德是一种人。有点可笑,我今天才发现。
手里忽然暖暖的,低头看到程辞正牵着我的手。我诧异的转头看他,这是什么意思?
“本来是没有我什么事的,不过我还真得感谢您的儿子放风轻自由!”
这话一出,我妈的脸色变了,郑耀祖的脸色也变了。我知道,我不贞的罪名坐实了!
心里很难受,却有这十年一地鸡毛的生活终于结束的轻松。
一直被误会,一直觉得屈辱。这一刻却觉得庆幸,至少我后悔的遗憾的又再一次握在手心里。我要的不多,只想要他!我紧紧的抓住,用尽力气。
看着郑耀祖和我妈的脸色,快慰之余我忽然释然。至少,这段婚姻我问心无愧!心思一定,我用力握紧程辞的手,却发现他的手松松的。
“阿烟,我们走吧!”
郑耀祖冷漠的转身,我妈目光尖锐的射向我。
“云风轻,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跟我回家!”命令的语气,不留一丝温情。
“妈,我不会去求郑祖德!”我握紧程辞的手定定跟我妈对视,不闪躲不回避。十年前没有为他勇敢,我想勇敢一次。
“你……”
我妈难以置信的看着我,脸色慢慢狰狞。是发飙的前奏我心底发怵,筑起防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