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病重,郎中说需要一根三十年份的人参入药,而成根的整参只有达官贵人才能有。
父亲已经离家多年,我急的不行,不顾她让我放弃的哭求,用独轮车推着她,来到东西两坊的路口,卖身求参!
先来的是西坊的花楼老板,娘气若游丝的说若我同意,她宁愿死。
就在花楼要强抢时,顾景行和苏柔从东坊架车而来,带着光和希望。
他们把我和娘带回了苏府,让府医看病。
我跪下给她们磕头:“谢贵人,沈悦会些粗浅功夫,做牛做马必报此恩!”
我兴奋的把家里的情况都交代清楚,没看到他们慢慢变了的脸色。
苏柔用她精心养护的指甲,掐着我的脸,迫使我抬头: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,怪不得与我有三分像!”
原来,郡主已经撒手走了,遗命,找到破坏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贱人,杀无赦。
就这样我们自投罗网,跌进了泥潭。
用一片参,要娘在郡主曾经的院子外面跪一个时辰。
请一次医,要娘边打自己巴掌,边喊自己是个外室,是个贱人。
至于父亲,在知道我们进府,又想放火烧死我们时,也就当他死了。
实在无法,又不想娘亲受辱,我在苏柔的院门口,跪了三日,换来她改口。
娘的一个时辰,换成我刷三日恭桶,娘的打巴掌,换成我自己,喊的话,换成我见府里每个人,不管身份,皆要屈膝行礼,见她则要跪迎。
她施恩一样的说完条件,镶着珍珠的绣鞋狠狠的踩在我的手上:“不是说要做牛做马吗?成全你,记得要谢恩!”
2
有些人是不禁念叨的,特别是你最不想见的人。
嫡姐苏柔回京了,连院子里的小丫头都开心:“县主一回来,咱们世子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,大家日子都会好过很多!”
“就是可惜了某些人啊,这么长时间也没怀上一儿半女被收进后院,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,县主眼里可不揉沙子!”
我像没听到一样,继续整理顾景行的床榻,仿佛他们说的不是我。
顾景行要去苏家参加苏柔的接风宴,而我作为苏家女,却并未收到消息。
也很正常吧,毕竟,嫡姐说过,我不配这个姓。
他走前警告我,老实呆着,不要去丢人现眼。
可我刚在角房拿着树枝比划几下,苏府的嬷嬷来传话,嫡姐让我入府相见。
苏府自是被装扮的十步一景,美不胜收,我敛手走进她的芳菲苑,一眼便看到春花秋月屏风前的一对壁人。
行云流水般泡茶的苏柔,飞天凌云鬓,百花穿蝶裙,高贵优雅!
顾景行自然陪在身边,一身月华袍,低头在给她说些什么,他们相视一笑,不知晃了多少人的眼。
旁边有公子起哄:“县主一回来,看景行那不值钱的样儿!”
“两年过去了,景行的心尖尖儿还是县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