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人若是连个孝字都做不到,也没什么意思了。思来想去,纵然我委屈一些,居然是两全的。”
“对不起,六娘,我唐突了。”顾青橙冷静下来。
“没事。”
顾青橙明白,这种事劝不得,说好听些是齐六娘懂事,懦弱,说不好听些,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。
齐六娘也明白,顾青橙对自己是恨铁不成钢,嘴上说着没事,心里早就不痛快了,便寻了一个由头告辞。
顾青橙看着齐六娘的背影,有些闷闷不乐,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。
回去的路上,顾青橙捧着向师父讨要的一捧青苔,一路沉默无语,混混沌沌。
小夫人难得出门,一直都开开心心,注意到顾青橙似乎有心事,强势捏起她的下巴,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“你不对劲。”小夫人说。
顾青橙给小夫人看穿,脸羞得通红。
夫人则一路潇洒,嗑着瓜子。
“我早就看她不对劲了,要是平时,她叽叽喳喳,比鸟还烦人。”夫人吐了一口瓜子皮。
“我遇见齐六娘了。”
夫人和小夫人听见齐六娘的名字,眼睛直放光。
“你和你哥,要是有人家齐六娘的脑子,我至于大早晨的这么折腾吗?”
小夫人也附和着点头。
“青橙要是有齐六娘那么温柔知礼……”
“我要是有齐六娘那么温柔知礼,早就被同学欺负死了。”顾青橙不服气。
“人家好好的,欺负你做什么?”夫人随口把顾青橙顶了回去。
“话不是这样讲的,姐姐你不知道,有的人就是欺软怕硬的,我最讨厌的一句话,你们知道是什么吗?”小夫人问。
“什么?”
“苍蝇不叮没缝的蛋。我们是人,又不是蛋,苍蝇爱叮什么蛋,关我屁事!”小夫人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。
夫人噗嗤笑了,宠溺地按了一下小夫人的头:“你呀,粗俗。”
“我是话粗理不粗。齐六娘温柔知礼,是个好孩子,可说不定,别人看你温柔知礼,以为你是懦弱好欺负呢。”
“没错!我觉得齐六娘家就是在欺负她!”顾青橙突然来了精神。
夫人和小夫人都八卦地看着顾青橙。
顾青橙接着说:“齐六娘的父母给她订了一门亲事,她已经回家待嫁了,可是据我们所知,那人大字不识一筐,只是家里有几个臭钱而已,绝非良配!”
“那齐六娘是什么意思?”小夫人性子急。
“对呀,齐六娘自己怎么说?”夫人也问。
顾青橙好大声的叹气。
“人家准是愿意。”夫人马上明白了。
“人家都愿意,你着什么急。”小夫人也不以为然,跟夫人讨了把瓜子,两人亲亲热热地一起吐着瓜子皮。
“她就是在自己骗自己,一边委屈,一边又劝自己要孝顺,要遵从父母之命,她爹妈都不为她考虑,有必要吗?不愿意就争一争,闹一闹,总有办法的,骗自己有什么意思?”顾青橙不服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