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干人对这绝世之作的壁画目不转睛，无论是雕刻工艺，还是画面的保存完好程度，都是已出土墓葬中绝无仅有的。

许久未有动静的法拉利两腿站立，并向墙上刨了两爪子，然后……从两腿间迸发出一股液体。

淅淅刷刷……

法拉利在撒尿。

察觉到自己的行为吸引了众多惊愕目光，狒狒光着屁股“嗷嗷”的叫了两声。

“是公的吧？”季珊神奇的脑回路输出颇为雷人的疑问。

韩小昭点点头。法拉利两只黑眼珠字直盯着他，很明显想爬到他身上去。

他拎着它的脖子，一丢三尺远，法拉利急吼吼的想冲过来，却被横飞直插地面三寸的白刃止住了脚步。

“麻烦的家伙！”骑士不耐道。

法拉利在原地跺脚捶胸，呜咽声显得很焦躁。

“怎么?一只畜生重要，还是这些和你朝夕相处的伙伴重要?”接触到韩小昭敌视愤怒的眼神，骑士只是活动了一下自己的五指。

有咔嚓咔嚓的摩擦声。

“小昭哥。”有人按捺不住恳求道。

“闭嘴吧，你就那么怕死！”是孙昊，他用坚硬的胳膊肘狠狠顶了一下说话人的胸膛。

“……我……我……我就是怕死！”

濒临崩溃的毛头青年蹲在地上，竟开始啜泣。

“你……别欺人太甚！”韩小昭眼底的火星已经大有蔓延不可阻遏之势。

“总有人不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呐……”

狭长的甬道盛装着拥挤的黑暗，逼兀不已。骑士看了看法拉利，后者连退三步，深觉失了作为一只狒狒尊严，又后作一脸凶神恶煞。

“连一只畜生也如此！”

“不过，我不与一只畜生计较……”

男人说话时，周围总是异常的安静，毛头青年顶着爆炸头，表情还有些呆傻，方听见骑士道，“最后的机会，让它别出现在我眼中。”

“让法拉利回去，”叶君则站在韩小昭身边，“或许，这是更好的选择。”

法拉利不见主人有什么反应，在原地转圈。伴随着不安的嚎叫。

韩小昭慢慢走过去，先是拔出插在地面上的飞刀，然后重重一扔又砸回地面。

“哐当——”异常刺耳。

“对不起，”他抚摸着法拉利的小脑袋，它头顶的毛实在稀疏的对不起祖坟，当初应该取名秃秃才好。

摸起来硬邦邦的有些硌手。

“我不能和你一起了，自己回去。”

狒狒伸伸爪子轻柔的挠挠韩小昭的脸。

“一定要回去，上去不要下来了。”

韩小昭将它的身子推开，“回去！”法拉利愣了一瞬间，便死死拉住他的裤脚不放。

平时叫它不要偷吃食物听不懂，不要在房间捣乱听不懂，不要刨沙坑把脑袋往里埋也听不懂。这小子多能耐，把他骗了那么久！

“回去！”

“我叫你回去！”

“给老子回上面呆着！”

盛怒下的韩小昭，暴戾又陌生。法拉利身子僵硬起来，属于狒狒的记忆中出现了一棵树。

树生长在一片绿洲，有一天树突然就枯了，枯黄的叶片哗啦啦的掉了一地，绿洲还在，树化作一堆枯枝，最后又变为尘埃。

“滚！”

“滚”字把它唤回现实，这个男人是要它离开……

“听不见吗?”

法拉利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个男人，掉头离开，它的步子极轻，脚步声很快淹没在地底。

树倒了，树下还有芽，芽会长成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