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啊！”见到他的反应，我更加着急，压低声音道，“你跟路易斯的计划，说白了就是篡位嘛！”

“篡位？”

“你别打断我，先听我说完。”我理了理思绪，继续道，“现在这个国家的制度是按照国王的意愿建立的……”

“还有教廷。”

“都叫你别打断了。”

“我只是在纠正你的说法。”

“好好好，是按照国王和教廷的意愿建立的。平民是最低等的奴隶，可见他们多看不起平民，而我也是平民。”顿了顿，我继续说道，“发明推车和纸是小事，你之前也说了，是因为我没有触犯他们的利益，还能给他们带来好处，所以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，但图阵就不一样了！”说到这里，我紧盯着伊诺的眼睛，“试想，要是所有平民都能运用图阵，那他们的地位就不保了。”

说完，我一瞬不瞬地看着伊诺，期望他脸上能出现和我一样的担忧，但没想到他竟然笑了。

“你笑什么！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！”我推了他一下，意料之中，他纹丝不动。

“我笑你聪明过头了。”伊诺仍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。

聪明过头？这是夸奖吗？

“这么跟你说吧。”伊诺说着，指向天空，“天上的月亮只有一个，但星星却有很多，为什么这些星星没想过取代月亮呢？”

“啊？你这是什么比喻啊！”我不解，望向伊诺的眼神明显带着不屑。

他这是诡辩！

看到我的反应，伊诺笑了笑，不答反问：“你也觉得星星不能代表月亮？”

“当然不能了……”我下意识地回答道，但当我看到伊诺脸上逐渐加深的笑意时，脑子里发出“轰”的一声，“我懂了！你的意思是，百年以来，平民习惯了自己低贱的地位，就和异能者习惯了自己优越的地位一样，不是旁人说改变就能改变的。”

“没错。”伊诺赞赏地看着我，点点头，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悲哀，“或许我刚才的例子不太恰当，但我想告诉你的是，习惯是一件很恐怖的事。这场战役，就连我和路易斯都没有太大的把握，更别说让国王和教廷相信了。哪怕他们猜测到我们的意图，也只会不屑一顾，连防备都不需要。”

伊诺的情绪没有完全表露，但我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。

回想起我所学过的历史，不乏备受压迫却仍不反抗的情节。瞬间，我想改变平民与异能者之间不平等关系的决心更加强烈了。

对，是强烈，不是挫败！凭什么要认命？如果每个人都认命，那我们也不会有今天的美好生活了。成功的路上注定布满荆棘，如果能成为开辟道路的利刀，又有何惧！

当然，艾欧尼亚的利刀还是由艾欧尼亚的子民来担当吧，我的父母和朋友还等着我回去呢。事到如今，看来我得好好开导开导伊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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